第4章 做我的兄弟李莲蓬吧（修）(1/2)
相柳闻声，转过头来，再次将目光落在李相夷身上，“我想学习你说的功法或者刀法。”
李相夷听后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“行啊，待得闲暇之时，我可以指点你一二。不过……我平素并不常用刀，倒是更擅使剑一些。”
相柳并未作出回应，只是再度转身，面向那波涛汹涌、浩瀚无边的海面。
他静静地凝望着那此起彼伏的浪花，思绪仿佛已随着海风飘向了远方。
沉默半晌后，相柳忽然又开口问道：“你在此间很有名气吗?”
听到这话，李相夷先是微微一怔。
随后，他嘴角轻扬，轻笑了一声，回应道：“曾经算是吧，不过都是过去之事啦。那时的我叫李相夷，可李相夷已经死在了东海。现在的我，名为李莲花。”
“莲花？这名字......”相柳不禁眉头微皱，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情。
这回，倒是轮到相柳努力克制着笑意了。
而李莲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并未在意对方的反应，而是轻声吟道：“一念心清净，莲花处处开。”
说完，他低头凝视着地面，陷入了沉思。
一时间，两人都不再言语，唯有柴火在脚边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响。
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们的脸庞，忽明忽暗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海鱼被烤得滋滋冒油，渐渐散发出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香气。
相柳伸手将鱼翻了个面。
只见原本对着火的那一面已被烤至金黄酥脆，色泽诱人，令人垂涎欲滴。
李莲花坐在一旁，看着那逐渐变得美味可口的烤鱼，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尽管他极力掩饰，但这个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相柳敏锐的眼睛。
没过多久，鱼完全熟透了。
相柳伸手拿起其中一条烤鱼，递到李莲花面前。
李莲花见状，赶忙伸手接过，并礼貌性地向相柳道了声:“多谢。”
他将鱼身凑近鼻端，不动声色地细细嗅过后，随后大咬了一口，夸赞道:“手艺真不错!”
这烤鱼虽未加任何调料，却将鱼肉本身的鲜美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虽说味道略显清淡，但相较于那干硬焦黄的饼子而言，这烤鱼已然算得上一顿丰盛的佳肴了。
李莲花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手中的鱼，将鱼骨投进火堆里，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鼓起来的肚子。
他微微侧过头去，目光落在身旁的相柳身上。
相柳慢条斯理地吃着烤鱼，神色淡漠，目光冰凉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他明明鲜活地坐在这里，却又仿佛与这喧嚣的红尘格格不入。
无处可以令他驻足，他也不会为任何缘由停留。
不知为何，李莲花心里对相柳最后的那点猜疑，似乎也烟消云散了。
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轻狂的自以为是吧。
如今的他，还有什么可让人图谋的呢？
“扬州慢”?
“相夷太剑”?
人都没有几年可活了，守着这些又有何意义呢？
若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传承下去，也不见得是件坏事。
这样安静又祥和的夜晚，实在适合谈心。
李莲花心里有许多疑问，想要面前的人解答。
他想问问他的出身、门派、过往经历，甚至他未来的打算。
可李莲花专注地看了相柳许久，相柳始终未曾抬头，让李莲花的一肚子疑问都憋在了胸口。
可转念一想，他一个丢了过去，也看不到未来之人，又凭什么要问别人呢。
罢了，都不重要了。
知道了，了解过，又能怎么样呢？
人与人之间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好。
太近了，容易受伤。
相柳将吃剩的鱼骨扔进了火堆里，溅起几点破碎的火星。
他缓缓站起身，理了理衣摆，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:“走了”。
未待李莲花回应，他已转过身，不急不缓地向着海边行去。
李莲花静静地盯着相柳消失的背影。
许久之后，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，喃喃自语道：“今年的怪事，属实有点多……”
李莲花忽然觉着倦了。
他伸手从包裹里摸出一件外衫，平整地铺盖在自己身上。
随后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身体微微蜷缩起来，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。
隔日清晨，工人们很早便来做工。
李莲花站在一旁监工，偶尔帮工人们搭把手。
中午太阳高悬时，他便躺在温热的沙滩上小憩。
不远处的海面上，一身雪衣的相柳静静地仰躺着，神色安然，仿佛睡着了，又好似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。
李莲花目力极佳，他能看出相柳只是在晒太阳。
“不知这人这样晒上几日，会不会变黑？”
李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，自言自语道。
一抹海风拂过，送来了几声极其不屑的笑声。
李莲花不服气地回应道:“别说几日，只要晒足两日，就能变成黑炭。”
海风再次吹来，这次的嘲笑声更大了。
李莲花提高了声音：“赌一壶桃花酿！”
这次风中传来了回音:“一言为定。”
就这样，乒乒乓乓、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海边的这块平地上回荡了两日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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