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儿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沈如琢看着她,眼中有些惊讶。
“我们找了那么久,错认了那么多人,在希望渐渐磨灭之际,我却要亲自去迎这个姐姐回来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迟意垂下眼眸,“因为我知道,她就是真正的迟虞,她就是将军府真正的嫡女,不会错。”
“而这一切,我早在出发前的一个月,就知道了。”
四周安静得可怕,浓雾照常,但风声却一点儿也没有了。
沈如琢没再说话,只听着迟意一点点述说着她的心事。
“那天早晨,我起得晚了一些,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姨娘的房间请安。”
“也许她也觉得我不会过去了。所以,我听见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聊天。那个声音,我从来没在将军府内听到过。”
“我听见他让姨娘派人去陈东村把姐姐杀了。”
“姨娘没有同意。他说:‘你都能把人弄丢了,还在意是否把人给杀了?’那道讥讽的声音可怕至极,我不敢再听下去。慌慌张张回了屋。”
“我想把事情告诉父亲母亲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一边是姨娘的养育之恩,一边是父亲母亲的教诲之泽。”
“我只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,故意支使迟虞姐姐的乳母到陈东村办事,让她们相遇。”
“前后经历了一个月,姐姐才被找到。”
“是我,是我让姐姐多受了一个月的苦。是我,没能好好处理这件事情,让姐姐险些丧命。”
“姐姐回到府上之后,我曾劝过姨娘,让她就此收手。但姐姐还是遇险了。若不是姐姐福大命大,恐怕现在已不在人世。都是我没用。”
“你说,我能用什么来补偿姐姐这十几年的苦楚?”
“我又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姐姐?姐姐那么聪慧开朗,每次看见她,我都心存愧疚。所以,你不要再管我了,可以吗?”
迟虞的施的术法渐渐失去了灵力,林中的雾散了。日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来,斑驳的光影落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,像洒下一层碎金。
“我不会不管你的。有什么问题,我们可以共同面对,而不是一味地退缩。”沈如琢坚定地说。
“他说得对!”迟虞扬声说道。
迟意抬头,于枝叶掩映之处,看见了迟虞。她一双眼睛锁着迟意的目光,眼中浮光微闪,不知何意。
“姐姐?”迟意惊呼道,“快下来,危险。”
迟虞从树上跳下来,吊下来一根藤条,在深坑边上探出一个头来,轻飘飘落下一句话:“上来,我找你算账。”
迟意微微一怔,点了头。
她在沈如琢的帮助下,艰难地爬了上来,满身是泥地站在迟虞跟前:“姐姐,刚刚我说的话,你一定都听到了吧?要打要罚,迟意绝无怨言。”
“你是该罚。”迟虞说,“你且等着。”
迟虞朝四周看了看,找不到一件称手的兵器。
偏偏她又没把霜落别在腰间。
所以,她把目光落在古树下,靠着树干休憩的临渊。
迟虞走到临渊跟前,说道:“借一下你的佩剑。”
临渊微微睁开眼睛,不置可否。
迟虞觉得他并没有拒绝,于是抬手抽出了临渊腰间的佩剑,缓缓朝迟意走过去。
锋利的长剑直指在地,在迟虞的走动下,所到之处掀起了一片片落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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