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婉然看向盈袖，问道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盈袖俯身低头：“大小姐，无论接下来您准备做什么，尽管吩咐奴婢去做，奴婢万死不辞！”
穆婉然心中了然。
盈袖是希望自己也能尽一份力，以报杀父之仇。
于是，她点了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之后，穆婉然对盈袖说出了郑通的名字，让她去查郑通是否有外室，以及郑通的妻子是否强悍霸道，以确认这本册子的真假。
盈袖领命，很快就出去了。
盈袖走后，穆婉然随意翻动手中的册子，意外地在上面发现了穆安泰的名字。
上面关于穆安泰的记录是：好面子，仰仗其兄穆雷霆，家有老母，甚爱之。
但后面并未记录金额。
在这后面，还有她父亲穆雷霆的名字：穆雷霆，勇猛无脑，甚爱其女，遵母命。
同样没有金额。
看到这两点，穆婉然更加确认这本册子是真的。
因为，这上面关于穆雷霆的描述，还是很真实的。
在原主的记忆里，穆雷霆是个大嗓门儿，很宠原主，但是性子鲁莽。在战场上若不是靠着穆云泽出谋划策，他自己多半是有勇无谋的。
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，穆婉然就去见火华。
在这里，萧岚烨睡得格外警醒，穆婉然一开门，他就醒了。
见他醒了，穆婉然说道：“这是昨晚拿到的册子，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认上面记录的内容是真的。我想与你商量一下，下一步该如何做。”
萧岚烨眸色微沉：“你可知，动林相甫意味着什么？”
穆婉然对政治不感兴趣，对这里面暗藏的弯弯绕也想不明白，便诚实道：“不知。”
“林相甫为相多年，他的女儿又是皇后，门生更是遍布于朝中各大衙门，若查他，牵一发而动全身。换言之，若查他，朝中大半的官员都会出面力保，如此一来，朝野动荡，皇帝定然会不了了之。至于那贺清霖，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穆婉然细细想来，的确是这个道理。
“你有什么计策，说来听听。”
萧岚烨微微一笑：“很简单，浑水摸鱼。”
“啥意思？”
“把这册子拿出去刊印多份，撒在京城内大大小小的角落，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上面记录的内容。如此一来，秘密不再是秘密，想想看，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穆婉然顺着他的思路一想，突然觉得豁然开朗。
当秘密被公开，但凡是上面牵扯到的人，都会恨极了林相甫。
因为林相甫记录这些，就是为了在有需要的时候拿捏他们。
这是其一。
其二，秘密公开之后，北晋帝也会知道这件事。
这么多年来，对于权倾朝野的林相甫，北晋帝心里未必没有怀疑，大概只是没有证据罢了。
可这本册子一出，北晋帝的猜测就会被证实。
你一个臣子，想着挟制朝臣，这是安的什么心？
如此一来，北晋帝心中怀疑的种子就会无限放大。
当那些原先依附于林相甫的人知道了他的奸诈，当北晋帝知道林相甫不安分，那么，林相甫上无仰仗，下无人支持，他的败落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这一次虽不能一举将林相甫踏入泥潭，却也能让他元气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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